我们班的语文刘老师,是个把温柔刻进骨子里的“资深女神”。年近五十的她,头顶总有几根碎发不安分地翘着,像春天里最早探出头的小草。最绝的是那几根白头发,倔强得像是跟她玩捉迷藏——分明不久前刚用染过,不知什么时候又偷偷钻出来,在阳光下闪闪发光,仿佛在说:“想藏住我?没门儿!”
刘老师最招牌的是那对小酒窝,一笑起来,整张脸就像盛满了蜜糖的瓷碗。哪怕是讲《古诗三首》里最伤感的离别,经她那么浅浅一笑,都像是给诗句裹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阳光。更叫人称奇的是她的穿着,仿佛永远停留在春天——碎花棉裙像打翻的调色盘,亚麻长裙随风摇曳,丝绒长裙在灯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。用她自己的话说:“穿裙子上课,粉笔灰都带着花香呢!”
这位“春天常驻大使”的温度,其实藏在她那令人叹为观止的备课“强迫症”里。教龄快三十年的她,对教材熟悉到能倒背如流。可每次上课前,她仍像个小学生似的“死磕”到底。有一回放学后,我折回教室取落下的作业本,看见她的语文书摊在讲台上。好奇的我凑近一瞧,顿时惊呆了——书的空白处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,红的、蓝的、黑的,活像一幅抽象画。红笔勾勒板书框架,蓝笔标注互动环节,黑笔记录学生可能提出的千奇百怪的问题。最绝的是在《威尼斯的小艇》那课,她居然在旁边画了艘歪歪扭扭的小船,旁边标注:“此处可问:威尼斯的小艇,如此设计有何妙处?”
刘老师的温度还藏在她的“啄木鸟式”批改法里。这两年她的眼睛花得厉害,批改试卷时总要把卷子举到鼻尖前,那专注的神情活像在鉴赏出土文物。可别小看这姿势,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她的法眼。上次月考,我在“炙”字上多点了个小墨点,她愣是用红笔圈出来,旁边画了个烤串图案,批注:“串肉太多,火候不够!”还有个漏掉的句号,她不是简单圈出,而是画了只鼓着腮帮子的小青蛙,气泡框里写着:“我的肚子都气圆了,句号呢?”让人啼笑皆非的同时,也牢牢地记住了这两个知识点。
这就是我们的刘老师——用三十年光阴细细打磨每一堂课,用花了的眼睛认真对待每一个标点,把温度藏进每一道皱纹、每一根白发、每一个酒窝里。她就像春日里最和煦的那阵风,轻轻拂过我们的青春,让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开出了花。
这样的刘老师,谁能不爱呢?
蒸湘区实验小学5.3班:李知菲